— 请叫人家锤锤 —

【祖震】成为热圈要搞个笑题目什么的不要在意

我圈lo有500个tag了!是热圈!
灵感来自布鲁日某博物馆。这是一个逻辑常识携手飞升的可能不太好笑的恶搞(如果我说根哥出镜了会不会被打...



我叫赵小七,老妈一直说我长了一张撞狗屎运的脸,在我被震师父收为学徒的那一天,她欢天喜地给街坊邻居送白煮蛋,说我家小七真是瞎猫碰着死耗子走路做梦掉进黄金坑。不知道是不是这两句话七拐八绕给震师父知道了,从打杂到现在他从没对我笑过。不过很快我发觉他可能只是笑神经欠发达,白费一张好皮相。
我们这地方算是半个水乡,说白了就是交通不便进出基本靠桨。震师父年轻的时候出去闯荡,过了几年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还是被人甩了反正就回来了,村长高兴得掉牙,真掉了,好像咱这蛋大的地方一夜之间就超英赶美傲立世界之林。
震师父脾气不好不坏,一般没什么表情,生气了也不会骂人,就是冷着脸不说话。其实这比抄家伙打屁股还吓人。他从不说在外头的光辉事迹,也不喜欢别人提,所以在他手下干了一个多月我笃定他是被人甩了,还和别人赌了二十个白煮蛋。这事多半真给他知道了,要不怎么会挑了个凄风冷雨的日子叫我去码头提货接人。
我们这地方比较偏,物资比较匮乏,震师父时常从外面买东西,但水运比较慢,他的包裹时常漂个十天半个月,想起来差人去码头问,要么空手而归,要么给大包小包压成骡子。有人说他下单全靠脑电波,我原本半信半疑,后来见了他后院养的一群信鸽,就彻底不信了。平时取件这活不是我的,所以我和码头大叔不熟,基本无法理解他曲折的口音,鸡同鸭讲了一会儿,双方都歇了台。
我等了三个钟头,还好,这次只囤了五个包裹外加一只鸟。那只鸟倒是有趣,你可以说它有尾巴,也可以说没有,只是屁股上多了几根毛。因为无聊我仔细数了好几次,十二根,看看送货单,这玩意儿叫十二线极乐鸟。我就是在这个时候第一次感受到自己和震师父可能有着无法逾越的差距。
就在我准备第二百五十次数那鸟的屁毛时,终于有艘拉人的船靠岸了。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什么叫眼前一亮,反正我是彻彻底底知道了。这人生得极好,仔细看,和震师父莫名有几分相像,但我第一次看清震师父的时候好像没这么两眼放光浑似流氓,大概是被所谓的狗屎运蒙蔽了双眼。说起来,震师父叫我来接人,连男女老少高矮胖瘦都不讲,如果不是有意整我,就是智商下线。我脑子还在思考,身体已经诚实地跑到他面前并做完了自我介绍。他愣了一下,笑了。我猜震师父笑起来大概也这么好看。他姓吴,说是受友人之邀前来。我一听可高兴了,顿时觉得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然而就在我准备施展从地摊小册子上学来的勾搭十八式的时候,码头上突然乱起来,两个小混混嬉皮笑脸在前头跑,几个工人打扮的在后头边追边骂,期间撞倒煎饼摊一个货运箱五个踩烂水果无数,最可气的是有个工人重度脸盲,抓着我的领子就要打,要不是我生来一脸怂样恐怕鼻子就搬家了。好容易送走这一堆瘟神,我正寻思着怎么从地上爬起来比较帅,忽然发觉吴先生和那只怪鸟都不见了。好事可能计划生育,坏事通常不走单行道,古人果然没有驴我。说实在的,人丢了还好,毕竟吴先生来这儿是为了坐着不动让震师父画,大不了再找一个,没那么好看,凑活凑活,拔高拔高,大概还是可以的。关键是那鸟,张得如此异常价格想必不低,天晓得我要给震师父无偿打杂多久才够。那时候我还做梦要成为画家,想到要长期寄人篱下,差点掬一把英雄泪。
当我抖手抖脚地把幸存的包裹抱回画室,还没进门就知道震师父在发火。这个季节让他不高兴一下其实挺好,凉快,但把握不好度就不行了,太凉快,消受不起。他打量了我一番,又看看我身后,没说话,我装了五秒钟傻,顶不住,只得坦白。震师父点点头,看我呆着不动,就问,那你怎么不去找。
我们这地方不大,问题是弯弯绕绕挺多,在有的问题上民风比较耿直,吴先生要是迷路也就罢了,要是被什么娘子相公大爷大妈看中了骗到家里去就麻烦大了。看来还是找鸟比找人实际。
我原本觉得,这么不同反响的鸟很可能受别的鸟排挤,说不定会骄傲地飞到高处,不与凡鸟合流。我费了老大力气爬到村子中心那颗古董树上,探照灯似的扭脖子,结果除了两只在房顶上寻欢的野猫啥也没看见。我又想,说不定这厮机灵,晓得大隐之道,于是跑到市集,把每个鸡笼鸭笼都仔细瞧了一转,好些人以为我在观察生活,挺欣慰地说再过些年咱这儿搞不好又出个画家,我想象了一下震师父和我一般大时蹲在鸡笼钱凝神注目的样子,简直毛骨悚然。等到实在受不了身上的鸡屎味,我逃离市集,站在路中央真正思考了一会儿人生,决定去一趟东头的烟花巷。别误会,我不是去寻欢,至少在我跑得过老妈的棍子之前决计不会。风尘之中,多有高人,这一点即便在这个比蛋大不了多少的地方也是可靠的。我一路问过去,侥幸逃过两盆兜头冷水之后,摸着了谭姑的门。开门的是个俏姐姐,妆有点糊了,衣裳半穿不穿,露出大片雪一样的皮肤。她只看了我一眼就冲里头喊道,找你的。我进了屋,没看见坐处,只好干站在门边。里间出来个美妇人,边走边挽头发,衣裳也是半遮半掩,胸脯半露。我稍稍多看了一眼,开门那个姐姐用力咳了一声,说有事快讲没事快滚。我连忙低头看鞋,觉得请你帮我找鸟这句话好似有哪里不对,正犹豫着,那美妇人却拍拍我的肩说,少年啊你莫要着急,不要问路在何方,它就在你的脚下。我心里有事的时候最烦别人装逼,心想大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然后我发现自己真的问了出来。再然后就觉得屁股疼,原来是俏姐姐柳眉一挑,把我踢了出去。
在村子里晃到半夜,浑浑噩噩,晚饭少吃两碗面,夜宵也忘了。实在困得不行了,心一横,脖子一扬,决定空着手去见震师父,腰板直了,分外慷慨激昂。
在震师父门外就听见鸟叫,循声看去,那只怪鸟在花架上撒欢。我很想把它抓来烤,转念一想,奇形怪状,搞不好吃坏脑袋,不如作罢。走到门边隐约听得里头有人说话,这频率,这调性,怎么听怎么不像正经言语。我敲敲门,里头说话的声兀然停了,过了一分多钟门开了,开门那个人看见我,笑笑,是你啊。是吴先生。他额头出汗,略微有点喘。震师父在里头说话了,问我有事么。我拉长脖子往里看了一看,没见着人。吴先生堵在门口,估计没打算让我进去。我这个那个了一会儿,组织不好语言,吴先生笑眯眯地盯着我,我觉得后背有点凉。好在震师父终于脑子搭上弦,哦了一声,说没事了你回家吧。我讷讷应了声,转头要走,意外发现吴先生领口扯得有点大,下半身藏在门背后,不晓得到底穿没穿。
我记得震师父原本要画耶稣受难,真拿起笔却改了主意。毕竟吴先生穿得严严实实和脱的只剩裤衩对他来说可能没什么两样,对一众打杂学徒来说可能效果截然不同。吴先生好像有点失望,震师父严肃地说,你又没瘦到皮包骨。吴先生说,那我画你不就好了。震师父说,现在是你拿我的钱干活。吴先生说,也是,你这么慷慨,我可得好好报答。震师父不说话,但我觉得他耳根红了,然后脸颊也红了。
这张画拖拖拉拉画了小半年。震师父画画的时候我在旁边看,渐渐感觉我和画家之间隔了比那怪鸟屁毛数还多的白煮蛋。画完以后,吴先生自然不走了,而我也离开了震师父的画室,自发探索出了新天地。
我在码头支起帐篷,代收大小包裹,负责配送到家。震师父很喜欢这个服务,从此以后他的信鸽往外飞得更勤。三年后我的业务扩展到邻村,又三年,这一河段的包裹派送都在我掌控之中。我把业务集团取名为连环十二坞,震师父说一听以为是打劫的,于是我改成了金陵十二钗。集团的标志是那只有十二根屁毛的鸟,吴先生说你这个驴唇不对马嘴的构思有几分后现代的味道。终于有一天,这蛋大的地方已不足以承载我的事业,我决定到外头看一看,闯一闯。没想到临走震师父和吴先生也来送我,我感动得快要憋不住,抓着吴先生的手问他们有什么嘱咐。震师父把吴先生的手从我手里抽出来,想了想,说了他迄今为止对我说过最长的一句话,小七啊,你看能不能给货运老板们提个建议,搞个制度,向我这种忠实用户,就终身免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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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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