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叫人家锤锤 —

【薛晓】关于晓星尘对薛洋好不好的几件小事

依旧 《客来》 的义城组复生设定,算是 《关于薛洋对晓星尘好不好的几件小事》  的姊妹篇。




关于晓星尘对薛洋好不好的几件小事




藏私于中


晓星尘还阳初醒,听的第一句话便是薛洋问他:“道长可想杀我?”

他那时胸闷气短,一开口又咳又喘,说不出话来。

薛洋摸着他的额头,道:“别着急,我不会跑,你大可放心。”

晓星尘摇了摇头。

薛洋又问:“那道长可是想渡我?”

晓星尘闷声又一阵咳,薛洋垂了眼,给他抚膺顺气,待他止了,才说:“罢了,我不问了,你再睡会儿。”

晓星尘昏昏睡去,便又过去了许多时日。再醒来时,窗外雨声潺潺,他正被人半抱着,稍动了动,便听得薛洋说:“刚发了身汗,给你换件衣裳。”

他虽还是难受,但不至于像先前那般全身瘫软,咳了几下,轻声道:“薛洋,你且记着,我不杀你,也不能渡你。”

薛洋本不知晓星尘已醒,听得这气若游丝的一句,顿时僵住身子。想来他在义城守棺八年,大约是习惯了自言自语一般同晓星尘说话。

晓星尘还有话,怕薛洋听不清,便努力撑起些来,一手攀着薛洋的肩颈,几乎凑到他耳畔:“我不杀你,因知人之一死,哪怕执念深重,魂残于世,到底万事皆空。我不渡你,因你业障深重,我手上亦有鲜血,非是神佛,渡化不能……”

这几句说完,他像是又去了半条命,喘了片刻,又说:“我要带你再去这世间走一遭,镶除奸凶,救人于危,赎你我之罪。我要你往后剑下只斩奸佞,不伤无辜。如若再犯,我必拼死一搏,阻你再造杀业。”

薛洋原本想着等晓星尘有了力气,哪怕不给他当胸一剑,往后也定是要与他形同陌路,此时听得这样一番话,心下大动,半晌不能言语。

晓星尘不见薛洋回应,更是着急,逼问道:“薛洋,你可能答应?你可能答应?”

薛洋此生极少悔过。他本就是别人手中的刀,行走世间,何妨恣意疏狂,任性而为,至于是非对错,与他何干?唯有当年义城,晓星尘在他眼前自刎魂散,白衣道人倾倒的瞬间,那撕扯他五脏六腑的,名曰追悔莫及。往后八年,他苦苦聚魂,用心头血将养其尸身,却暗自笃定即便真有还魂之日,善恶两趣,他二人终将分道扬镳。

到如今,晓星尘居然问他,可愿悔过前尘?

为人兵器者,无有悔过之说。然而金光瑶大事已败,身死命陨,还有何人能驱他如矛,用他如戟?若不做他人之剑,他薛洋尚可何为?若不以恨意驱遣,他薛洋又将何往?

怀里一沉,薛洋骤然回神,原来晓星尘到底撑不住,身子直往下滑,又咳得喘不过气来。薛洋手忙脚乱地托住他,将他的头枕在自己胸口,拍着他的脊背。

晓星尘不甘心,攥着他衣襟,仰起脸来,似乎想透过那已晕了血的白绫,望进他的眼睛。

薛洋仍是不语,待晓星尘不咳了,便腾出手来,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晓星尘忽然笑了一下:“你这般会照顾人,我竟是不知道的。”

薛洋愣了片刻,终于开口,道:“是么?我也不知道。”

薛洋没有说谎。他自小流落,无人教管,恨也好,杀也好,全凭兽类本能,与晓星尘义城重见,骗也好,诈也好,亦是本能所驱,那么现在将人搂在怀中,不就是因这忧思病痛,他俱是心如刀绞,唯有竭尽所能,只盼着晓星尘能好受些么?

他是真的不知道,原来,尚可如此。

原来世间除却凄厉寒凉与机关险恶,却也还可以有这般面目。

“好,”他缓缓将脸埋进晓星尘发间,一字一句,郑重说道,“我答应你。”


此举若传到后世,通达之人,或许会称其大义。但晓星尘知道,自己半生修道,此一世间,断无可能了却尘缘。

非贤非圣,贪嗔痴妄,他执我执,必有私心。

他虽涉世不深,也知人心善忘,金光瑶一事了结多年,人物故事,大多作了茶余饭后,说书人言。他与薛洋行游,若遭询问,一人自称明月道人,一人自称薛氏成美,确是鲜有疑窦。

只一次,他二人除秽事毕,薛洋去拿酬礼,有人悄声来问,他那左手缺了小指的朋友,与当年的夔州恶人可有关系。

薛洋手臂接上之后,小指虽能新长,那时不过有个肉芽,眼尖的注意到了,想着姓氏也相同,或许也存了几分玩笑的心思,就此与晓星尘攀谈。

晓星尘面上无事,心里却是着慌,敷衍几句,听得薛洋脚步近了,便暗自捏了个法诀,叫在场的忘记今夜见过此人。施法非以符咒宝器为媒,需得损耗良多,他本就金丹稍滞,修为有碍,先前又经一番打斗,如此一来,丹田处自是灵气郁结,如刀斧刑。

薛洋赶紧过来扶住,他咬定是方才周转不利,想回卧处休息,薛洋见他面色纸白,冷汗涔涔,哪能不依。

不过薛洋到底精明,到了客栈,安顿他躺下,便问:“道长,我可是给你惹麻烦了?”

晓星尘向里侧卧,捂着痛处蜷起身子,道:“主人家许是看阿洋皮相好,悄悄问我你可有婚配。”

薛洋知他胡言,又气又笑,但见他瑟缩忍痛,也只得一面输些灵力,一面哄他快睡。

往后数日,晓星尘不至手脚无力,却窝在床上不起身。也不知是他复生后体虚,演得甚好,还是薛洋虽堪得破机关算尽,唯独看不出他装病,总之推头扶脚,寸步不离。如此一来,当日之事,也就权当忘记了。




君子不语


薛洋性子野,过去在秦楼楚馆里与姑娘喝花酒,最后不折腾得人家泣泪求饶不肯罢休。第一次与晓星尘行云雨之事,横冲直撞见了血,弄得晓星尘烧了三日下不得床。他头一遭被这事吓到了,往后约莫半月,夜里只卷了棉被搂着晓星尘睡。

薛洋素来是个能忍的,晓星尘初经人事,食髓知味,却没这般能耐,最后只得扔了面孔,含着饴糖凑上去亲吻,终于惹得薛洋做了一回,往后数日,却又是不敢动弹。

薛洋过去孟浪惯了,怕自己哪时关不住凶性,又伤着人,做起事来蹑着手脚。晓星尘面皮比纸薄,晓得他心里梗着,这档子事,无论如何也劝不出口。但转念一想,他二人已经是拜过天地的道侣,以后有得是鸡零狗碎,空端着面子,做不得什么营生,便又依葫芦画瓢,变着法子去招惹。

关于此道,晓星尘委实一窍不通,寻门探路,全凭一点真心。然而肉体凡胎,里里外外,可不就这一点真心最是动人?

薛洋再能忍,几次三番,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好生把晓星尘要了去。

不过床笫之间,薛洋胆子虽然放开了些,到底温存体贴。毕竟共赴巫山之人,正是心中所念,哪怕玩些花样,总归要时时记挂着,唯恐让他难受。


晓星尘刚有了身子,平日里在家,薛洋险些要抱着他去来,好容易才拦下,被阿箐狠狠嘲笑了一通也不回嘴,夜里又回到最初那样,只老老实实搂着他睡。

头几个月晓星尘没什么精神,吐得也厉害,便没有去管。等好些了,试着去逗他,薛洋最多手上帮忙,其余的一动不敢动。晓星尘粗略懂些医理,知道无甚要紧,索性把面皮踩在脚下同他说了,仍是不管事,最后只好等薛洋带他下山看诊时,燥着耳朵把下辈子的面皮也一并扔了,直接了当同相熟的秦大夫求证,这才没让薛洋硬生生憋出个好歹来。


晓星尘本希望是个女儿,向阿箐那样古灵精怪就好,薛洋却想要个儿子。

一天夜里,他侧耳伏在晓星尘肚子上,说:“要是个小子,打小就使他干活,我偶尔有个头疼脑热,多少能帮着照料你。”

后来薛洋算着月份,临近生产,抱着晓星尘到秦大夫的医馆住下。隔天半夜,晓星尘小腿抽搐,惊醒过来,薛洋给他按了会儿,晓星尘便支使他去请大夫和稳婆过来。

原本按晓星尘的意思,是要将薛洋赶出去的,横竖让他在这里着急忙慌,也帮不上什么。薛洋哪里会肯?往床头坐定,谁也赶不得,又让晓星尘靠在自己身上,等他疼得狠了,索性把手掌伸过去,以免伤着舌头。

破晓时分,孩子呱呱坠地,果然遂了薛洋的意,是个男孩。晓星尘流了不少血,力气也差不多使光了,本打算让薛洋给孩子想着名字自己睡过去,却听得他哭。

薛洋其人,忍得了穿肠断臂的痛楚,流尽血汗仍可与人笑谈,这会儿却抓着晓星尘的手,在人前泣不成声。

晓星尘一时也不知心下究竟作何感想,得空的那只手慌忙去摸他的脸,胡乱擦着眼泪,柔声安慰道:“阿洋,没事了,没事了……”


薛洋无论如何不肯给儿子取名,晓星尘没办法,翻来覆去想了两天,想了个“珩”字,取义佩上之玉,以节行止。完了打发薛洋想个小字,薛洋脱口而出:“就叫’如辰’,像你最好。”

晓星尘面皮发烫,招架不来,不过仔细一想,灼灼美玉,节君子行,如日如月,如星如辰,倒也说得通。

等孩子长大些,除了读书习字,也要教些修为之法,薛洋又是不肯,见晓星尘动气,他静了半晌,沉声说:“我毕生所学,大半是些阴邪之物,哪里能教给他。”

晓星尘听了这话,不由叹气,道:“物为器用,功法亦然。你过去确行邪道,但这许多年,你除凶救济,不曾再枉害一人,没想到这是非之名,你竟比我早先还要执着。阿洋,你我既是珩儿双亲,理应一同教他,尽己所能,求善求美,至于他将来行往何处,器为何用,自是别有一番因缘,不由你我。”


晓星尘念着山中寂寞,曾想给薛珩添个弟妹,但始终未能成行。一来男子受孕本就艰难,他身子又弱些,更是不易,二来薛洋记着他那时受的诸般苦楚,房事中极少愿意弄在里头,劝解无用。

好在等到阿箐能独自行游四方,少则三两月,长则半年,总要来住些时日。她总要带些稀奇玩意儿,说些新鲜的江湖故事,直叫孩童开心不已。

但阿箐每次来,薛洋面色都不算太好,只因儿子把房间让给了她,夜里需得与两人同塌。

薛珩这孩子,脸庞身形像极了薛洋,眉眼鼻梁与晓星尘如出一辙,性子看似随晓星尘多些,却把薛洋对他的好道长那股子鞍前马后学得个十成十,日后指不定像谁多些。每每与大人同睡,他定是要赖在当中,薛洋揽着人睡惯了,中间隔着个小子,便是晓星尘不在病中的时日,也睡不爽利了。

有次阿箐夜里才到,隔日清晨,破天荒看见晓星尘在灶前熬粥,薛珩蹲在一旁给他添火加柴,便问:“那坏东西呢,今天怎么就懒了?”

晓星尘道:“我前些日子不经事,累了他许久,我看他这近日也不安稳,就偷着做了几张符,让他多睡会儿。”

说话间薛洋也起来了,打声招呼出去洗漱,回来了倚着门,与阿箐打了几句嘴仗。

晓星尘做的应是甜粥,拿了调料罐子要往里搁,薛珩眼疾手快拦下,把另一个罐子换给他,说:“爹爹,拿错了,这个才是糖。”

晓星尘一愣,摇头笑道:“你和你阿爹,可真快把我养废了。”

薛洋也笑,走过来,从身后环着他的腰,说:“养废了才好,省得你瞎操心,成天给我捣乱。”







话说给他俩的崽取名字是真的令人头秃嘤嘤嘤

评论(27)
热度(1005)
  1. 共35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2018-08-02

1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