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叫人家锤锤 —

【忍迹】 山中

还是架空的莫名其妙短篇,我应该真的没有什么情节叙述能力0rz

严格的说,这文其实是无cp或者写作“忍+迹”

好吧我承认这是昨天撸个题材相似的冷CP绿高结果没人看的怨念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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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

 

 

迹部景吾只和忍足侑士见过一次。

那时候他还只是把狷狂写在眉间的游侠少年,尚且不能预知日后的逐鹿天下或者铁血烽烟。

 

 

十九岁,他初到江南,某次独访名山,却不慎失了道路。眼见日头迟暮,脚步虽然还勉强保持着稳健和轻捷,紧蹙的眉头却一不小心泄露了焦躁。幸而就在清溪河畔,疏林之中,竟真的发现了一处人家。

小院只设了矮墙,门户却是洞开。他唤了几声,无人来应,稍作犹豫,便径直走进去。

屋舍的样式颇为简洁,墙壁斑驳,似乎透着有几分破败,晚风遗落了些许残叶,但石板的缝隙里并没有多少灰尘,院子的一角有一套竹制的桌椅,低矮的几案上笼着一层薄纱。

身后忽然有人叩响了门扉,他连忙回头去看,心中暗恼自己竟然未觉察到脚步声。来人身量颇高,却稍嫌瘦削,衰退的余晖中,及肩的头发仿佛是沉郁的蓝,连带那双眼睛,也泛起了夜色的幽远。

见了迹部,主人家并不惊讶,反而是带着难以明辨的神色,斜倚着墙根,似是懒散,却带了几分说不出的磊落与潇洒。

迹部抿了抿嘴唇,说了句打扰,双手却已握拳,防备着陌生人的兀然发难。主人家笑了,说远来是客,客也非客,哪里有什么打扰。说完他穿过院落,向屋里走去,到了门边又停住,看了看迹部,说眼下天色已晚,不知公子是否嫌弃粗茶淡饭。

 

 

“可有幸请教公子名姓?”

主人将热茶倒入杯中,热气升腾,朦胧之中,迹部看不清他的眼睛。“景吾,”他定了定心神,“叫我景吾就好。”

“景吾?呵,有趣的名字。”

一只瓷杯被推到他面前,天青的釉色,烛光中杯底恍如剔透。握着杯子的手,肤色苍白,骨节分明而不突兀,指甲光洁圆润。迹部觉得,若非草履芒鞋,粗布麻衣,起坐之间,此人当是广袖风流。

“多谢。”迹部颔首,视线却锁着对方的一举一动。

主人爽朗地一笑,说:“在下忍足侑士,山野村夫,不足挂齿。”

 

 

迹部景吾自小养尊处优,对饮食颇为挑剔,今晚借宿山中,本已打算咬牙将就,没想到这一餐虽说口味稍嫌清淡,菜色却不寒碜,别处的珍奇在这里仿佛只是寻常。

何况忍足还备了酒。

清香足以醉人,入口只觉甘冽如泉,柔和的暖意顺着喉咙悄然向着四肢百骸蔓延,最后通达肺腑,周身泰然。

“这酒可有来历?”

“哪里有什么来历,不过是自家酿着玩。”

“总该有个名号吧?”迹部的眉间一紧,似乎有些不满,又或者只是遗憾。

“名号么?”忍足思索了片刻,道:“那么,不如叫做寒山。”

 

 

入夜,溪流之声清脆,微风拂过树梢,在山间留下细碎的跫音。圆月高悬,若有似无的桂花香钻入鼻腔,却偏偏无法辨明来处。

耳边是琴音。苍茫浩远,仿佛亘古的荒原,曲中隐隐有杀伐之气,又和着哀悯之音,最终却堙没于滚滚的黄沙,或者在青灯之中化为灰烬。

迹部从未听过这样一支曲子。他凝神地注视着忍足的十指,仿佛希望从它们那里看出半点端倪。而忍足浑然不觉,只是微微垂着眼睛。

 

 

“忍足侑士。”

“是。”

“我听过你的故事。”

“那该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迹部没有再问。

阴晴圆缺,周而复始,天下之事,不过是盛衰更迭,生死合离。

在那一晚的梦里,他在山间无止无休地行走,飞雪漫天,苍茫之中仿佛传来琴音,侧耳细听,却只有彻骨的寒风。不知日月,不识春秋,千万年的岁月与他擦肩而过,睁开眼,却不过是弹指的光阴。*

迹部想,若能早一些相遇,不妨骠骑长枪,并肩而战。若是晚一些,大可鲜衣怒马,遍访山川。

塞北黄沙,长河日落,江南春雨,十里烟波。又或者,杻械枷锁,刀山火汤,玉阶楼台,宝树栏楯。**

此生之外或许有无数相逢。

但他有的不过是今生今世,此时此刻。

 

 

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

 

 

 

END



* 能看出用了寒山的诗么= =

杳杳寒山道,落落冷涧滨。

啾啾常有鸟,寂寂更无人。

淅淅风吹面,纷纷雪积身。

朝朝不见日,岁岁不知春。


** 杻械枷锁,刀山火汤:参见《普门品》

玉阶楼台,宝树栏楯:参见《阿弥陀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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