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叫人家锤锤 —

【KK】晓时雨

一句题外话总结近期补档结果:幸好pan酱不会说话😄




换季感冒稀疏平常,堂本刚起先也没怎么在意,没想到小打小闹两三天之后踩着了流感的尾巴,早上在录音室完全提不起力气,嗓子也疼得厉害,只好向工作人员告了假,回家吃过药,裹着被子睡得昏沉。

被敲门声吵醒时,窗外的夜色已经蔓延开来,他迷迷糊糊爬起来开门,光一站在外头,说怎么不接电话。他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说好像是关了静音,一开口自己也愣了,声音沙哑几乎认不出来。光一在玄关处脱鞋,问他说你没吃饭吧。刚嗯了一声,把他的外套挂好。光一说那正好,我也是,素面怎么样,熬粥的话时间比较久。刚摇摇头,说做你自己的就好,没什么胃口。光一说那我煮面了,去躺着吧,好了叫你。

刚看了眼挂钟,八点刚过,对于光一的日程他不太清楚,只是隐约觉得最近应该没可能那么早收工。白天明明交代了经纪人,让他不要和光一讲,果然那家伙靠不住。

给自己倒了水,捧着杯子窝在沙发里,瞧着光一自觉换了家居服,然后颇为熟练地在厨房里准备食材,刚多少觉着不够真切。他们造访彼此住处的历史不算短,进展到这个地步却是最近一两年的事情。上个月和筱原吃饭,自然而然提到光一,玩笑似的说了两句,筱原话锋一转,说认识你们这么多年,好像在看一部超级慢动作的电影。

早年的亲密多少归功于事务所的指挥,又是玩闹心重的少年人,假作真,真作假,自己也拿捏不定,日后一点一点拨云见日,各自心如明镜台,却巴不得在人前高唱友谊地久天长。这点小把戏,迷一迷旁观者都越发勉强,对方面前还要装糊涂实在艰难,也谈不上谁去捅窗户纸,大概是窗户纸架不住长年累月日晒风吹自行寿终正寝。那次光一旧伤叠新伤进了医院,他原本是带着经纪人去探望,结果经纪人没带几分钟就说有事要走,真假不明。他看了看光一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拉下脸轻声责备了几句,光一却叹了口气,说你别哭呀。他莫名其妙,摸了下脸,说谁哭了,摘了隐形就别乱讲话。光一偏过头来,不满地说我近视哪有那么严重,然后握住他的手,说,就算是到了睁眼瞎的级别,你不高兴,我还是知道的。刚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进入三十代之后,私底下开玩笑也不会说这样的话。刚说,你今天讲话真是恶心呐。光一没有松手,刚也没有,他们就这么沉默地坐了一会儿,光一忽然笑笑,说三十几岁的人,偶尔也是需要这么恶心一下。光一说这话的时候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就像少年时代那样,没有掩饰,也无可掩饰。认识了这么多年,他不可能会错意。于是他也笑了,说偶尔为之,倒也不算太糟。

光一叫了刚一声,见他没反应,便走过去戳了戳他的脸颊,说发什么呆呢。说完用手背探了探他的额头,说好像有点发烧,体温量过吗。刚说不记得放在哪儿,也没觉得很严重,不想折腾了。光一催他去吃饭,说自己来找。刚说你就别添乱了,等找出来还不得把家里翻得底朝天。

面里卧了鸡蛋,加了青菜,油盐不重,搁了醋提味道。光一是真饿了,顾不上烫,稀里哗啦吃个精光。之前吐槽光一美食番苦手,其实刚是明白的,和自己在一起时这个人神经就崩不紧,不知不觉就在镜头前显出私底下的样子来。也挺好的,刚这么想。光一从小就习惯把视线黏在他身上,过去当真旁若无人,这几年好容易学会了欲盖弥彰,其实刚也没好到哪里去,工作中晓得分寸,但在光一那里,他总归是要多放上几分心思。台面上虚虚实实,真到了私底下,也不见得有多恣意,虽说不时有非常孩子气的一面,光一在很多时候是个颇为老派的人,如果没有进事务所,大概已经有了美丽的妻子,成为了不善言辞的父亲,越是柔软的东西越不能指望他直截了当说出来,他宁可闷声不响地去做,你知道或者不知道,好像并不十分要紧。

光一洗碗时忽然回忆起来体温计的所在,关了水龙头,遥控刚去翻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等他收拾好了,端着热水进去,刚趴在床上,说你记歌词怎么就没这么利索。光一随手把被子拉好,问他体温计是不是可以拿出来了。刚自己对着台灯看了看,38度3,递给光一,说你看吧我就说没什么的,吃药加睡觉的事情。光一说早就让你多穿点,听话不就没这回事了。刚从抽屉里翻出退烧药,接过杯子,说你早点回去吧,少打会儿游戏,黑眼圈惊人哦老爷爷。光一在床边坐下,说你刚才也没吃多少,饿得胃疼打电话叫人我可不来。刚说药在手边,叫你干嘛。光一眉头一皱,刚哎呀一声,又说没事啦,到厨房就几步路。这会儿刚的眼睛水汽更重,从下往上眨巴眨巴看过来,光一不由得揉了揉他的头发。

过去刚半夜里低烧或者胃疼之类会拨光一的号码,大抵就是撒撒娇,听听别人的声音;实在难受的时候倒是只会联系经纪人,拜托他调整工作安排或者接自己去医院。光一对于后一点多少心存不满,然而搁在自己身上也是差不多的情形。那时候仅有一次犯规,该吃黄牌的算是光一。有回刚连续几天反复发烧,光一大晚上跑过来,理由是家里断电,说你睡你的我借个地方打游戏,结果夜里头刚醒过来,发觉半个身子靠在光一身上,而光一正拿着湿毛巾给自己降温。

眼下的情形是,刚也不知道怎么就成了枕着光一胳膊的姿势。困意涌上来,他翻了个身,背向光一,瓮声瓮气地说行了,快回去吧,睡前也吃点药,当心传染。光一抚着他的肩,说好,等你睡着我就走。将近有二十年,他们都在进退之间寻找平衡点,事到如今也没有全然放弃努力,离得太远自然不能够,靠得太近也不行。留在对方家里过夜的情况不算太多,共同的工作之外,也尽量避免彼此干涉,说不清谁更害怕成了枷锁或者重负,最终落得个厌弃收场——在这一点上,他们都与自己的怯懦比邻而居。

一连串的梦,去日来日混为一谈,真切与虚妄模糊了边界,像是坠入虚实之渊。他在这一个梦境中飞速遗忘着上一个梦,到头来只记得光一说,没关系的,我在。大概是梦到了最消沉的那段时候,和光一在充斥着潮湿与腐朽气味的巷道里沉默地抽完一根烟,灭了烟还是沉默,直到光一忽然揽着他的肩膀,说了那样一句话。

刚醒来时,光一贴着他的脊背,手臂环在腰上,呼吸平稳,好似睡得挺沉。刚握住光一的手,光一身子略微一震,轻声问他是不是不舒服。刚摇摇头,说,下雨了吧。

窗外淅淅沥沥,确实是潺潺春雨。拂晓将至,晨曦未明,刚握住光一的手,想了想,又往他怀里靠了一些,然后闭上眼,安然入梦。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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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6-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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