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叫人家锤锤 —

【竹马】青梅

微润斗,仍然是明星润x老师斗时间线的副产品。AU与OOC齐飞注意。




青梅




相叶梦到很多年前的一次旅行。大概是突发奇想,天蒙蒙亮时传邮件给二宫,问要不要一起走。他没抱什么希望,同自己约好只等五分钟,最终在楼下发着呆虚度了约莫半个钟头,直到提示音响起,二宫说,好。夏日方才崭露头角,暑热未至,天倒是亮得挺早。城市渐渐从黎明的混沌之中苏醒。这座城市汇集了太多人的梦,白昼有白昼的繁忙,夜晚有夜晚的狂欢,始终喧嚣鼎盛,容不下真正的休憩与安眠。他们蹬着自行车,有时说些漫无边际的话,有时什么也不说。在便利店买早饭时为选择哪一种饭团发生了小规模的争执,相叶惜败,自觉拿着两人份的食物和饮料去付钱。二宫想看海,然而骑车到海边似乎需要太过漫长的时间,于是到头来还是漫无目的。偶尔也是需要这样漫无目的一下,相叶说。二宫在看云,应了一声,忽然笑起来,说怎么好像私奔。相叶也笑,说私奔的话该是和肤白貌美的女孩子一起,两个毛头小子算怎么回事。二宫想了想,说大概算是练习。

半夜里醒来,发现自己从沙发滚到了地板上,相叶爬起来揉了揉腰,打着哈欠去厨房倒水,卧室门没关,借着光亮,可以看到二宫。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醉得厉害的话他们俩就不会各回各家,无论在谁家里,总是二宫睡床他睡沙发的配置。

二宫今晚是真喝得有点多,他很少这样,大概是有什么非酒精不可的事情,但也不是什么太要紧的大事,否则相叶没可能不知道。认识了二十几年,超过一半的人生都在一起,不仅是上节目说说,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晚上喝酒的主要是从训练生时代关系就比较近的朋友,续摊时几位前辈走了,于是松本打电话把生田也叫来。长跑越过友达以上的白线大半年,这两人偶然给小报拍到一次,也只是平常地从居酒屋走出来,没什么亲密举动,生田因为感冒戴了口罩看不清脸,隔天小报也只是写了松本密会圈外友人。今天生田进来,松本旁边明明有空,他却坐在了斜对面那个显然有人的位子上,等相叶从洗手间回来,只好说着玩笑话转移阵地。这下子相叶到了一个最佳观察角度,这两人虽说演得一派自然实则内里都觉着别扭。中途相叶和松本到门外抽烟,相叶说你们俩以前常常坐在一起,也没见谁多说什么吧,全是熟人的场合刻意避开没准引出些猜测。松本抽了半根烟,说不行啊,离得太近的话肯定会被看出来的。相叶不信。松本说以前可以,现在不行的,又是酒又是熟人,太容易松懈了,好难。松本向来是不抱怨难处的人,他这样讲,相叶点点头,说,也是。他知道很难,要把对方藏起来,藏在光里,或者影子里,不是说非要昭告天下,而是表面上维持稀疏平常的假象这件事本身就很不寻常。松本灭了烟,忽然看着他,笑笑,说所以有时候觉得,他要是圈内人就好了,录个节目拍个剧,镜头在那儿,反倒怎么样都可以。

头有些疼,此时回到沙发应该是睡不着的,相叶轻手轻脚走进卧室,给二宫拉好了被角。二宫侧身向里,身体平缓地起伏,呼吸绵长,睡得正熟。相叶在椅子上坐下来,想抽烟,却又不想起身离开。

二宫下出租的时候差点没站稳,相叶连忙扶住,说了句当心,二宫含糊地说是啊,是该当心的,很危险啊。相叶愣了一下,明白过来,说其实平常一点,看不出来的吧。二宫摆摆手,说怎么可能,稀里糊涂那阵子连你都瞧出来了好吧。相叶装模作样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表示被这么放进话题里觉得很不爽。二宫说我觉得很恰当,就是这么回事。进了家门,相叶说,原来是这么谨慎的类型啊,他们两个。二宫扶着墙往洗手间走,拧开水龙头,一边洗脸一边说话,相叶没听清,等他关上龙头就问到底在说什么呀。脸和额发都湿漉漉的,二宫这会儿看上去还不到二十岁,却摆出一副四五十岁的正经,说,本质上都是胆小鬼吧,那两个人。相叶失笑,说行了行了,什么跟什么呀,去睡觉吧。二宫说我没醉。相叶点头,说对啊你没醉,所以快去睡。二宫还是一本正经,说,害怕对方因为自己倒霉,所以顾虑这个顾虑那个,我有说错吗,没有吧,你看,我没醉。相叶从身后将双手放在二宫肩上,向小时候玩开火车那样推着他往前走,轻声说,好好好,你清醒着呢,我知道的。

先前那个梦里,他们还是训练生,明日隔山岳,朝夕尚可争。那时候还没有多少人能在镜头之外认出他们的脸,于是他们可以混迹人群,骑着车,穿过城市和乡野,待惠风逐渐有了热度,日头升到最高时就躺在树荫下,猜拳决定谁去附近的集市买午餐。午后最热的辰光他们在阴凉处睡着,梦中还有梦,相叶记不真切,回过神来已经是下晚时分,暮色渐次浸染天边。他们在河岸边,相叶抱着半边膝盖坐着,二宫枕着手臂躺在他旁边。初夏有蝉鸣,似远非远的地方时有蛙声,归家的人路过,说笑声和脚步声由远而近,由近而远。时间恍如静止,却又不会止息,一如眼前的河,或者不可见的川流。

其实人总归会有顾虑。相叶这么想着,决定去阳台上抽一支烟,起身的时候却听见二宫说,相叶氏,你好吵哦。相叶没有动,说幻听吧Nino,我明明很安静。二宫翻了个身面对他,说,不说话也可以很吵。相叶知道二宫在看他,柔软而锐利,和平时一样,又和平时不一样。二宫说,不可能一直这样。相叶问他,你在说谁。二宫说,都是一样。

相叶没有说话,他们之间曾有过许多个类似这样的时刻。

要不要过去,相叶想。然而大脑在这么思考的时候,身体已经向着二宫走了过去。他们交换了一个吻,起初带着些许酸涩,将要分开时,回甘便悄然涌了上来。这不是第一次,过去也有过,半真半假,到头来反正是沦为玩笑。

但这一次与以往不同。

相叶说,我也是非常懦弱的人,Nino的话,大概也是吧。二宫搂着相叶的脖子,说,这证明我们还活得好好的。相叶把脸埋进他的颈窝,颇为苦恼地说,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二宫冷哼一声,说你可以试试看。相叶亲吻他的颈侧,说不要,我很懒的。

梦的最后,二宫的车不知为什么坏了,修不好,索性扔在一边。二宫叉着腰,说相叶氏得载我回去。相叶问他为什么。二宫理直气壮,说因为是你,我才会来。说完二宫跳上车后座,相叶夸张地叫了几声,车身蛇行了一段终于步入正轨。二宫大概是被吓了一跳,双手紧紧抓着相叶的腰,相叶叩响车铃,奋力蹬了几下,仰起脸吹起了口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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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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