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请叫人家锤锤 —

#徐铁# 无意义小段子

也不知为什么,那晚上徐天怎么也睡不着。窗外落着雪,窸窸窣窣,欲说还休。

他披衣起身,在床沿上坐了坐,只觉着夜长无趣,索性换了衣裳,轻手轻脚地开门。弄堂里只一盏路灯,孤零零守着雪夜的冷。北方的冷打毛孔里钻进去,南方的冷却是打骨子里往外渗,挥之不去,天生的悱恻缠绵。

徐天亲手把自己扔进冰窟窿,又莫名其妙犯了混,不肯回到被窝里,与天花板相顾无言。沿途门户紧闭,他低垂了眼,仿佛是怕不经意窥见谁的美梦。安平也好,祸乱也罢,怎样的世道,梦都是一样珍贵。

他只想走一走,原本没个去处,到弄堂口,忽然找着了去处。这兴头来得突然,却又像是春雨,理所当然潜入夜色,天地间顶好的事,大多悄然无声。

从同福里到铁林家有些距离,但徐天本也无事,便不觉着漫长。他与铁林下晚才分别,过不了多少辰光兴许就会重逢,如此这般,下晚的告别也算不得什么别离。他只是忽然想去看看铁林,夜色深沉,该是做梦的时候,梦里了无拘束,合该恣意妄为。或许并非为着谁,只不过总该有个去处,心里还没个定夺,脚下先有了方向。

其实他心里哪能没个定夺。

徐天一路走,脑子里好似空空如也,又好似满满当当,他鲜少有这样的时候,觉着新奇,索性放任自流。恍恍惚惚,有如梦游,后来他想起这一夜,便也渐渐以为是梦。

他冷得很,却不打算加快脚步。不急的,只是想去看一看。看见了呢?也不怎样,只是去看一看。没有缘由。究竟而言,许多事都没有缘由。雪似乎大了些,又似乎快要止歇,徐天走了许久,又似乎不是,一抬头,铁林家就在五步之外,灯火寂灭。徐天立在原地,闭上眼,风声入耳,好似无数说话,然后微微一笑,转身离去。没见着呢?也不怎样,他只是想着,去看上一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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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8-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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